你是哪块小饼干

【凌李】婚姻那些事[下]

@楼诚深夜60分 关键词:从此以后

[机缘巧合,每天都能听到这句歌词几十遍,笑哭]



结婚第572天

哈市新下过一场大雪,所有的痕迹都被厚厚雪层覆盖。

阳光冷冷照在雪地上,亮晃晃的刺痛眼睛。

凌远突想起小时候写过的作文。

所有赞美雪的句子眼下都变成了讽刺。

他的爱人不见了,追踪着凶嫌消匿了踪迹,线索可能就掩藏在这片雪原之下,自己却无从找起。

季白拉住凌远,塞给他一副墨镜。

“别让雪光晃了眼睛。”

凌远于是又要了一副,小心揣在口袋里。


支队和辖区派出所已经组织人手搜索了一天一夜,暂时没什么发现。

搜索范围继续扩大。

“这天,太冷,手机都扛不住,别说人。”

季白皱眉看着自己的果七。

凌远攥紧兜里跟李熏然一对的果机。

慌张。


兹啦兹啦的沙沙声突然响起,沉寂已久的步话机终于有了动静。



像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大雪皑皑,李熏然迷失在原野上举步维艰,每一脚都深深陷进雪里。

雪光晃痛了眼睛,眼前一团模糊,不知道身在何处,要往哪去。

风雪将要灭顶的时候,有人抓住了李熏然的手,把他纳入一个干净温暖的怀抱,温柔的唤他的名字。

梦于是醒了,真的有人抱着他在耳边在叫他。

李熏然看不真切,但记得这个声音,熟悉这个怀抱,他想叫凌远,一张口,涕泗横流。

怎么还哭了?他听到季白笑着说。

凌远却笑不出来。

一路上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结婚第573天

李熏然的眼睛没什么大碍,不过保险起见,要留院观察一晚看看。


床板嘎吱嘎吱轻响,辗转已是凌晨。

凌远问,是不是还有哪不舒服?

李熏然不说话,在床沿摸索着抓住了凌远的手。


一张单人病床,两个人。

暖的屋子,暖的被子,暖的体温。

李熏然抱着凌远的腰,在他胸膛找个所在窝住。

“怕?”

李熏然点头,很快又摇了头。

“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父亲他们打电话来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说要我好好照顾你。”

“……”

“当然,严肃批评了我俩。尤其是我,没有把你照顾好,是我的不称职。”

又一阵沉默。

“熏然?睡了吗?”

“你是不是又胃疼了?”

“没事了,你就是我的小药片儿。”

“……抱歉。”

“这次真的是个意外,我真不是故意要把自己置于危险。”

“我知道。”

“以前拼命的就想证明自己,犯险也在所不惜,但现在,我只是想做好自己。”李熏然摸索着凌远冒着胡茬的下巴絮絮的说着话。

他看不到,但摸得到,用手指替他看着凌远,憔悴的脸色,熬得通红的眼睛,嘴巴也起了皮,周围一圈的胡茬。

“我知道。”凌远又搂紧一些。

“我追踪着那个人走了很远,车也在雪地抛了锚,手机也关机了。风雪那么大,根本辨不出方向。那会儿是真的慌,想到任何会和你分别的可能……这些可能无一不让我心生胆怯。我开始想很多很多事,想的都是你,想着你说话,想着你笑,数着从认识起的鸡毛蒜皮,又有了勇气。我的运气一向不差,我相信我一定能走出来。”

凌远抱住李熏然,嗅着他柔软的发丝上残留的星星点点的土腥味。

“我在,不管你走到哪,我都会来带你回家。”



“给咱爸妈的特产还没买。”

“天亮我就去买。”




结婚第580天

两家人不约而同的造访。

一边是养父,一边是岳山。

一边是亲爹,一边是父亲。

两口子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总之,孩子们得搬回家来住,方便我们就近照顾。”

“我同意,你们也不用准备什么,东西家里都有,今天就搬去我那边。”

“不不不,去我那。你那是高层楼房,不如我那是一楼,孩子进出也方便!”

“话不是这么说的,再高层那还有电梯呢!家里宽敞,孩子们想怎么住都成。”

“别忘了你家还有个姑娘,硬是凑一块儿住,该不方便了。”


“我保证不会打扰哥哥他们。”凌欢插嘴。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打岔。”

“大人说话,小孩子不好多嘴!”

“这样看,倒各有弊处……要不这样吧,那就不搬,干脆我跟孩子妈收拾收拾,搬过来住一阵。”

“我看这方法行,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就跟你们妈妈搬过来。”

这话是冲两口子说的。

“哪住得开啊…”凌欢嘟囔。

“换大房子!”

“买大房子!”


好说歹说,终于送走两边,夜色已浓。


凌远照例给李熏然滴眼睛。

李熏然躺在凌远腿上,问,“咱们真的要买房子吗?”



结婚第721天。

下了半月梅雨,天总算晴了。

趁晴天把家里的被子褥子都搬上天台晒一晒。

去去潮气。


凌远拉绳在天台晒出一个棉被阵。

李熏然就帮忙紧着绳子,像尾鱼,在阵里穿来穿去。

凌远说,别总盯着亮处看,伤眼睛。

李熏然说,别紧张,我眼睛都好啦,现在看东西可清楚了,不信你看。

他凑到凌远跟前用力的盯着他的眼睛。

“看到了吗?”

“……看到了。”



我看到,你的眼中有一个世界。

流光溢彩,引人入胜。

你看着我时,便把我放进了你的世界。

给我看你的四时风景,听你的呢喃细语。

你看着我,赋予我生机,赐予我悲喜,许我在你的眼底栖息。

从此以后,

我的欢笑或痛苦,便都有了归依。


我爱你,爱着你的眼睛。

我就在你的眼中,不愿离去。


而你,要一直看着我,永远不停。







月影悄悄爬上窗棂。

新晒过的被子又暄又软,舒服得让人叹息。

                              
凌远亲亲李熏然的鹿眼,说,“有一头小鹿,一头扎进了我心里。”

李熏然笑起来,“我怎么看到大灰狼的尾巴露出来了。”





结婚第730天

Calico wedding

中国式的庆祝方式。

约齐两家人在酒店包一个小花厅,摆上三桌家宴。

简单,热闹。

早早的从喧闹中脱身,到达早就预定好的影楼。



Calico wedding礼物:   白衬衫

利用放假一起去挑的。

更衣室里,互相认真的帮忙彼此系上钮扣。



Calico wedding纪念:   合影照片

“再靠近一点,对对,靠近点,好,看镜头,西瓜甜不甜?”

紧紧扣住的十指,彼此相视会心一笑。

“甜——”




我亲爱的爱人,Calico wedding只是开始。

后面的路还长。

爱是一场华丽的长途旅行,

从此以后,你会是我幸福的全部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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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结婚第587天

深夜回家,进门扭亮大灯,凌远和沙发上的人同时吓了一跳。

季白裹着毯子窝凌远家沙发上,攥着手机如火如荼的开黑。

凌远定了神,要紧先去卧室看李熏然。

李熏然摊着手脚霸占住整张床睡着,被子被他蹬下地去。

这样睡,明天又要浑身疼了。


季白闲闲靠在门口。

他是很好奇,就李熏然这睡姿,凌远平时都是怎么睡的?


给李熏然盖好被子,凌远注意到桌上的薯片和饼干。

买给熏然解馋的,季白话到嘴边又改口。

我吃的,我。

李熏然眼晴没好利索,凌远那两页A4纸的禁令,季白是亲眼目睹过的。

这个城市的夜色,妖娆而动人,车水马龙的街市有种梦幻的美。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是李熏然?不是其他人,比如,赵启平。”

季白嘬了一口烟,烟圈从他的唇边逸出,被阳台上的风很快吹散。

眼睛真毒。

“你想说什么。”凌远面色很平静。

“婚礼前有那么一天,我碰巧路过徐家汇,无意中看到他就那么望眼欲穿的看着对面街角一家西饼屋。你们的结婚蛋糕好像就那儿订的吧。”

“为什么是熏然啊…”凌远慢慢转过头去,仿佛是沉浸在这片夜色里。

片刻后回头看向季白,眼中迸出灼人的光彩。

“熏然对于我,正如庄恕对于你。”


“……嘁,到底是两口子,说话的口气都一模一样。”




喜欢也许是一时的荷尔蒙作祟,结婚却是经过反复审慎思考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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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注:

雪盲症,人眼的视网膜受到强光刺激后而临时失明的一种疾病。
雪地对日光的反射率极高,可达到将近95%,直视雪地正如同直视阳光。


(强行扣题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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